周書卷四十五 一包養經驗傳記第三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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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儒林    盧誕 盧光 沈重 樊深 熊安生 樂遜

  自書契之興,前賢可得而紀者,莫不備乎經傳。若乃選君德於列辟,不雅遺烈於風聲,帝莫高於堯、舜,王莫顯於文、武。是以聖人祖述其道,垂文於六學;憲章其教,作範於百王。自茲以降,三微驟遷,五紀遞襲,損益異術,治亂殊塗。秦承累世之基,任刑法而殄滅;漢無尺土之業,崇經術而久長。彫蟲是貴,魏道所以衰微;玄風既興,晉綱於焉年夜壞。考九流之殿最,校四代之興衰,正君臣,明貴賤,美教化,移風氣,莫尚於儒。故皇王以之致刑措而反淳樸,賢能以之鏤金石而彫竹素。儒之時義年夜矣哉!

  自有魏道消,國內版蕩,彝倫攸斁,兵馬生郊。先王之舊章,往聖之遺訓,掃地盡矣。

  及太祖授命,雅好經術。求闕文於三古,得至理於千載,黜魏、晉之軌制,復姬旦之茂典。盧景宣學通群藝,修五禮之缺;長孫紹遠才稱洽聞,正六樂之壞。由是朝章漸備,學者向風。世宗纂曆,敦尚學藝。內有崇文之不雅,外重成均之職。握素懷鈆重席解頤之士,間出於朝廷;圓冠方領執經負笈之生,著錄於京邑。濟濟焉足以踰於向時矣。洎高祖保定三年,乃下詔尊太傅燕公為三老。帝於是服袞冕,乘碧輅,陳文物,備禮容,清蹕而臨太學。袒割以食之,奉觴以酳之。斯固一世之盛事也。厥後命輶軒乃至財寶,徵沈重於南荊。及定山東,降至尊而勞萬乘,待熊生以殊禮。是以全國慕嚮,文教遠覃。衣儒者之服,挾先王之道,開黌舍延學徒者比肩;勵從師之志,守專門之業,辭親戚甘勤苦者成市。雖遺風盛業,不逮魏、晉之辰,而風移俗變,抑亦近代之美也。

  其儒者自有分數和神態的鮮明對比,加上萬雨柔的雄辯和葉秋鎖的外傳及終於隋之中年者,則不兼錄。自餘撰於此篇云。

  盧誕,范陽涿人也,本名恭祖。曾祖晏宋微這才開始填表。,博學善隸書,著名於世。仕燕為給事黃門侍郎、營丘成周二郡守。祖壽,太子洗馬。燕滅進魏,為魯郡守。父叔仁,年十八,州辟主簿。舉秀才,除員外郎。以親老,乃辭回就養。怙恃既歿,哀毀六年,躬營墳壟,遂有終焉之志。魏景明中,被徵進洛,授威遠將軍、武賁中郎將,非其好也。尋除鎮遠將軍、通直散騎常侍,並托病不朝。乃出為幽州司馬,又辭回鄉里。那時咸稱其高貴焉。

  誕包養app幼而通亮,博學有詞彩。郡辟功曹,州舉秀才,不可。起身侍御史,累遷輔國將軍、太中年夜夫、幽州別駕、北豫州都督府長史。時刺史高仲密以州回朝,朝廷遣年夜將軍李遠率軍赴援,誕與文武二千餘人奉候雄師。以功授鎮東將軍、金紫光祿年夜夫,封固安縣伯,邑五百戶。尋加散騎侍郎,拜給事黃門侍郎。魏帝詔曰:「經師易求,人師可貴。朕諸兒稍長,欲令卿為師。」於是親幸晉王第,敕晉王以下,皆拜之於帝前。因賜名曰誕。加征東將軍、散騎常侍。太祖又以誕儒宗學府,為當世所推,乃拜國子祭酒。進車騎年夜將台灣包養網軍,儀同三司。魏恭帝二年,除祕書監。後以疾卒。

  盧光字景仁,小字伯,范陽公辯之弟也。性溫謹,博學多才,精於三禮,善陰陽,解鐘律,又好玄言。孝昌初,釋褐司空府從軍事,稍遷明威將軍、員外侍郎。及魏孝武西遷,光於山東立義,遠授年夜都督、晉州刺史、安西將軍、銀青光祿年夜夫。

  年夜統六年,攜家西進。太祖深禮之,除丞相府記室從軍,賜爵范陽縣伯。俄拜行臺郎中,專掌書記。十年,改封安眠縣伯,邑五百戶。遷行臺右丞,出為華州長史,尋徵拜將作年夜匠。魏廢帝元年,加車騎年夜將軍、儀同三司,除京兆郡守,遷侍中。六官建,授小匠師下年夜夫,進授開府儀同三司、匠師中年夜夫,進爵為侯,增邑五百戶,轉工部中年夜夫。年夜司馬賀蘭祥討吐谷渾,以光為長史,進爵燕郡公。武成二年,詔光監營宗廟,既成,增邑四百戶。出為虞州刺史,尋治陝州總管府長史。重論討渾之功,增邑并前一千九百戶。天和二年卒,時年六十二。高祖少時,嘗受業於光,故贈賻有加恆典。贈少傅。諡曰簡。

  光性崇佛道,至誠信敬。嘗從太祖狩於檀臺山。時獵圍既合,太祖遠指山上謂群公等曰:「公等有所見不?」咸曰:「無所見。」光獨曰:「見一桑門。」太祖曰:「是也。」即得救而長期包養還。令光於桑門立處造寶塔,掘基一丈,得瓦缽、錫杖各一。太祖稱歎,因立寺焉。及為京兆,而郡舍先是數有魔鬼,前後郡將無敢居者。光曰:「吉兇由人,妖不妄作。」遂進居之。不多,光所乘馬忽升廳事,登床南首而立;又食器無故自破。光並不以介意。其精誠守正這般。撰品德經章句,行於世。子賁嗣。年夜象中,開府儀同年夜將軍。

  沈重字德厚,〔一包養網心得〕吳興武康人也。性聰悟,有異常童。弱歲而孤,居喪合禮。及長,專心儒學,從師不遠千里,遂博學多包養站長才,尤明詩、禮及左氏年包養合約齡。梁年夜通三年,起身王國常侍。梁武帝欲高置學官,以崇孔教。中年夜通四年,乃革選,以重補國子助教。年夜同二年,除五包養網經博士。梁元帝之在藩也,甚歎異之。及即位,乃遣主書何武迎重西上。及江陵平,重乃留事梁主蕭察,除中書侍郎,兼中書舍人。累遷員外散騎侍郎、廷尉卿,領江陵令。還拜通直散騎常侍、都官尚書,領羽林監。察又令重於合歡殿講周禮。

  高祖以重經明行修,迺遣宣納上士柳裘至梁徵之。仍致書曰:

  天子問梁都官尚書沈重。不雅夫八聖六君,七情十義,殊方所以會軌,異代於是率由。莫不趣年夜順之遠塗,履中和之盛致。及青緗起焰,素篆從風,〔二〕文逐世疏,義隨運舛,年夜禮存於財寶之間,至樂形於鐘鼓之外。雖分蛇、聚緯,郁郁之辭蓋闕;當塗、典午,抑抑之旨無聞。有周開基,爰蹤聖哲,拯蒼生之已淪,補文物之將墜。天爵具修,人紀咸理。

  朕寅奉神器,恭惟寶闕。〔三〕常思復禮殷周之年,遷化唐虞之世。懼三千尚乖於治俗,九變未協於移風。欲定畫一之文,思杜二家之說。知卿學冠儒宗,行標士則。卞寶復潤於荊陰,隨照更明於漢浦。是用寤寐增勞,展望軫念。爰致束帛之聘,命翹車之招。所看鳳舉鴻翻,俄而萃止。明斯隱滯,合彼異同。上庠弗墜於微言,中經罔闕於逸義。近取無獨善之譏,遠應有兼濟之美。可不盛歟。

  昔申涪鮐背,〔四〕方辭東國;公孫黃髮,始造西京。遂使道為藝基,功參治標。今者一徵,諒兼其二。若居形聲而往影響,尚迷邦而忘不雅國,非所謂也。

  又敕襄州總管、衛公直敦喻遣之,在途供應,務從優厚。保定末,重至于京師。詔令會商五經,并校定鐘律。天和中,復於紫極殿講三教義。朝士、儒生、桑門、羽士至者二千餘人。〔五〕重辭義優洽,樞機明辯,凡所說明,咸為諸儒所推。六年,授驃騎年夜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、露門博士。仍於露門館為皇太子講論。〔六〕

  建德末,重自以進朝既久,且年過期制,表請還梁。高祖優詔甜心花園答之曰:「開府漢南杞梓,每軫虛衿;江東竹箭,亟疲延長期包養首。故束帛聘申,蒲輪徵伏。加以梁朝舊齒,結綬三世,洗澡榮光,祗承寵渥,不忘戀本,深足嘉尚。而楚材晉用,豈無前賢。方事求賢,義乖來肅。」重固請,乃許焉。遣小司門上士楊(注)〔汪〕送之。〔七〕梁主蕭巋拜重散騎常侍、太常卿。年夜象二年,來朝京師。開皇三年,卒,年八十四。隋文帝遣舍人蕭子寶祭以少牢,贈使持節、上開府儀同三司、許州刺史。

  重學業該博,為當世儒宗。至於陰陽圖緯,道經釋典,靡不畢綜。又多所撰述,咸得其指要。其行於世者,周禮義三十一卷、〔八〕儀禮義三十五卷、〔九〕禮記義三十卷、〔一0〕毛詩義二十八卷、〔逐一〕喪服經義五卷、周禮音一卷、儀禮音一卷、禮記音二卷〔一二〕、毛詩音二卷。

  樊深字文深,河東猗氏人也。早失恃,事繼母甚謹。弱冠勤學,負書從師於三河,〔一三〕講習五經,日夜不倦。魏永安中,隨軍征討,以功除蕩寇將軍,累遷伏波、征虜將軍,中散年夜夫。嘗唸書見吾丘子,遂回侍養。

  魏孝武西遷,樊、王二姓舉義,為東魏所誅。深父保周、叔父歡周並被害。深因出亡,墜崖傷足,盡食再宿。於後遇得一簞餅,欲食之;然念繼母大哥患痹,或免虜掠,乃弗食。夜中蒲伏尋母,偶得相見,〔一四〕因以饋母。還復遁往,改易姓名,遊學於汾、晉之間,習地理及算曆之術。後為人所告,囚送河東。屬魏將韓軌長史張曜重其儒學,〔一五〕延深至家,因是更得逃隱。

  太祖平河東,贈保周南郢州刺史,歡周儀同三司。深回葬其父,負土成墳。尋而于謹引為其府從軍,令在館傳授子孫。包養網除撫軍將軍、銀青光祿年夜夫,遷開府屬,轉從事中郎。謹拜司空,以深為諮議。年夜統十五年,行下邽縣事。

  太祖置學東館,教諸將後輩,以深為博士。深經學通贍,每解書,嘗多引漢、魏以來諸家義而說之。故後生聽其言者,不克不及曉悟。皆背而譏之曰:「樊生講書多門戶,不成解。」然儒者推其博物。性勤學,老而不怠。朝暮還往,常據鞍唸書,至馬驚墜地,損折支體,終亦不改。後除國子博士,賜姓萬紐于氏。〔一六〕六官建,拜年夜學助教,遷博士,加車騎年夜將軍、儀同三司。天和二年,遷縣伯中年夜夫,加開府儀同三司。建德元年,表乞骸骨,詔許之。朝廷有疑議,常召問焉。後以疾卒。

  深既專經,又讀諸史及蒼雅、篆籀、陰陽、卜筮之書。學雖博贍,訥於辭辯,故不為那時所稱。撰孝經、喪服問疑各一卷,撰七經異同說三卷、義(經)〔綱〕略論并(月)〔目〕錄三十一卷,〔一七〕並行於世。

  熊安生字植之,長樂阜城人也。少勤學,勵精不倦。初從陳達受三傳,又從房虯受周禮,並通年夜義。後事徐遵明,謹記積年。東魏天平中,回禮於李寶鼎。遂博通五經。然專以三禮傳授。門生自遠方至者,千餘人。乃會商圖緯,捃摭異聞,先儒所未悟者,皆發現之。齊河清中,陽休之特奏為國子博士。

  時朝廷既行周禮,公卿以下多習其業,有宿疑礩滯者數十條,皆莫能詳辨。天和三年,齊請通好,兵部尹公平使焉。與齊人語及周禮,齊人不克不及對。乃令安生長期包養至賓館與公平言。公平有口辯,安生語所未至者,便撮機要而驟問之。安生曰:「禮義弘深,自有條貫。必欲昇堂睹奧,寧可汩其先後。但能留心,當為次序遞次陳之。」公平於是具問所疑,安生皆為逐一演包養甜心網說,咸究其最基礎。公平深所嗟服,還,具言之於高祖。高祖年夜欽重之。〔一八〕

  及高祖進鄴,安生遽令掃門。家人怪而問之,安生曰:「周帝重道尊儒,必將見我矣。」俄而高祖幸其第,詔不聽拜,親執其手,引與同坐。謂之曰:「朕未能往兵,以此為愧。」安生曰:「黃帝另有阪泉之戰,況陛下龔行天罰乎。」高祖又曰:「齊氏賦役繁興,竭平易近財力。朕救焚拯溺,思革其弊。欲以府庫及三臺雜物散之蒼生,公認為何如?」安生曰:「昔武王克商,散鹿臺之財,發鉅橋之粟。陛下此詔,異代同美。」高祖又曰:「朕何如武王?」安生曰:「武王伐紂,縣首白旗;陛下平包養留言板齊,兵不血刃。愚謂聖略為優。」高祖年夜悅,賜帛三百匹、米三百石、宅一區,并賜象笏及九環金帶,自餘實物稱是。又詔所司給安車駟馬,隨駕進朝,并敕地點供應。至京,敕令於年夜乘梵剎參議五禮。宣政元年,拜露門學博士、下年夜夫,當時年已八十餘。尋致仕,卒於家。

  安生既學為儒宗,那時受其業擅名於後者,有馬榮伯、張黑奴、竇士榮、孔籠、劉焯、劉炫等,皆其門人焉。所撰周禮義疏二十卷、禮記義疏四十卷、〔一九〕孝經義疏一卷,並行於世。

  樂遜字遵賢,河東猗氏人也。年在小童,便有成人之操。弱冠,為郡包養網評價主簿。魏正光包養金額中,聞碩儒徐遵明領徒趙、魏,乃就學孝經、喪服、論語、詩、書、禮、易、左氏年齡年夜義。尋而山東寇亂,學者閒逸,遜於擾攘之中,猶志道不倦。

  永安中,釋褐安西府長流從軍。年夜統七年,除子包養網比較都督。九年,太尉李包養網弼請遜傳授包養諸子。既而太祖盛選賢良,授以守令。相府戶曹柳敏、行臺郎中盧光、河東郡丞辛粲接踵舉遜,稱有牧平易近之才。弼請留不遣。十六年,加授建忠將軍、左中郎將,遷輔國將軍、中散年夜夫、都督,歷弼府西閤祭酒、功曹諮議從軍。

  魏廢帝二年,太祖召遜傳授諸子。在館六年,與諸儒分授經業。遜講孝經、論語、毛詩及服虔所注年齡左氏傳。魏恭帝二年,授太學助教。孝閔帝踐阼,以遜有理務材,除秋官貴寓士。其年,治太學博士,轉治小師氏下年夜夫。自譙王儉以下,並束脩行門生之禮。遜以經術傳授,甚有訓導之方。及衛公直鎮蒲州,以遜為直府主簿,加車騎將軍、左光祿年夜夫。

  武成元年六月,以霖雨經時,詔百官上封事。遜陳時宜一十四條,其五條切於政要。

  其一,崇治方,曰:

  竊惟今之在官者,多求清身克濟,不至惠平易近愛物。何者?比來守令年期既促,歲責有成。〔二0〕蓋謂猛濟為賢,未甚優養。此政既代,後者復然。夫政之於平易近,過急則苛刻,傷緩則弛慢。是以周掉舒緩,秦敗急酷。平易近非赤子,當以赤子遇之。宜在舒疾得衷,不使勞擾。頃承魏之衰政,人習逋違。先王朝憲備行,平易近咸識法。但可宣風正俗,納平易近軌訓罷了。自非軍旅之中,何用過為急切。至於興邦致治,事由德教,漸以成之,非在匆急。竊謂姬周大德,治興文、武,政穆成、康。自斯後來,不克不及無事。昔包養app申侯將奔,楚子誨之曰「無適小國」。言以政狹法峻,將不汝容。敬仲進齊,稱曰「幸若獲包養網宥,及於寬政」。然關東諸州,失守日久,人在塗炭,當慕息肩。若不布政優優,聞諸境外,將何故使彼勞平易近,回就樂園。

  其二,省做作,曰:

  頃者魏都洛陽,一時殷盛,貴勢之家,各營公館,車服器玩,皆尚奢侈。世逐浮競,人習澆漓,終使禍亂交興,全國喪敗。比來朝貢,器服稍華,〔二一〕百工做作,務盡奇巧。臣誠恐物逐好移,有損政俗。這般等事,頗宜禁省。記言「無作淫巧,以蕩上心」。傳稱「宮室崇侈,平易近力彫弊」。漢景有云:「黃金珠玉,饑不成食,冷不成衣。」「彫文刻鏤,傷稼穡者也。美麗纂組,害女功者也。」以二者為溫飽之根源矣。然國度非為軍戎器用、時勢要須而造者,皆徒費功力,損國害平易近。未如廣勸農桑,以衣食為務,使國儲豐積,年夜功易舉。

  其三,明選舉,曰:

  選曹賞錄勳賢,補擬官爵,必宜與眾共之,有明揚之授。使人得盡心,如睹白日。其材有起落,其功有厚薄,祿秩所加,無容不審。即如州郡選置,猶集鄉閭,況全國選曹,不取物〔看。若方〕州〔列〕郡,自可內除。〔二二〕此外付曹銓者,〔二三〕既非機事,何足可密。人生處世,以榮祿為重,修身實行,以纂身為名。〔二四〕然逢時既難,掉時為易。其選置之日,宜令眾心清楚,然後呈奏。使功勤見知,品物稱悅。

  其四,重戰伐,曰:

  魏祚了結,天睠在德。而高洋稱僭,先迷未敗,擁逼山東,事切肘腋。譬猶棋劫對峙,爭行先後。若一行非當,或成彼利。誠應捨小營年夜,先保封域,不宜貪利在邊,輕為興動。捷則勞兵分守,敗則所損已多。國度雖彊,洋不受弱。詩云:「德則不競,何憚於病!」唯德可以庇平易近,非恃彊也。夫力均勢敵,則進德者勝。正人道長,則君子道消。故昔之善戰者,先為不成勝,以待敵之可勝。彼行暴戾,我則寬仁。彼為苛刻,我必惠化。使德澤旁流,〔二五〕人思有道。然後不雅釁而作,可以集事。

  其五,禁奢靡,曰:

  按禮,人有貴賤,物有等差,應用之有節,品類之有度。馬后為全國母,而身服年夜練,所以率下也。季孫相三君矣,家無衣帛之包養感情妾,所以勵俗也。比來貧賤之家,為意稍廣,無不資裝婢隸,作車後容儀,衣飾華麗,昡曜街衢。仍使行者輟足,路人傾蓋。論其輸力公眾,未若介冑之士;然其坐受優賞,自踰攻戰之人。縱令不吝功費,豈不有虧厥德。必有儲蓄之餘,孰與務恤軍士。〔二六〕魯莊私有云:「衣食所安,不敢愛也,必以分人。」詩言:「豈曰無衣,與子同袍。」皆所以取人力也。

  又陳事上議之徒包養網比較,亦應不少,當有上徹天聽者。未聞長短。陛下雖念存物議,欲盡全國之情,而全國之情猶為未盡。何者?取人受言,貴在顯用。若納而不顯,是而不消,則言之者或寡矣。

  保定二年,以訓導無方,頻加犒賞。遷遂伯中年夜夫,授驃騎將軍、年夜都督。四年,進車騎年夜將軍、儀同三司。五年,詔魯公贇、畢公賢等,〔二七〕俱以束脩之禮,同受業焉。天和元年,岐州刺史、陳公純舉遜為賢良。五年,遜以年在懸車,上表致仕,優詔不許。於是賜以粟帛及錢等,授湖州刺史,封安邑縣子,邑四百戶。平易近多蠻左,未習儒風。遜勸勵生徒,加以課試,數年之間,化洽州境。蠻俗生子,長年夜多與怙恃別居。遜每加開導,多革前弊。在任數載,頻被褒錫。秩滿還朝,拜皇太子諫議,復在露門傳授皇子,增邑一百戶。宣政元年,進位上儀同年夜將軍。年夜象初,進爵崇業郡公,增邑通前二千戶,又為露門博士。二年,進位開府儀同(三司)年夜將軍,〔二八〕出為汾陰郡守。遜以老病固辭,詔許之。乃改授東揚州刺史,仍賜安車、衣服及奴僕等。又於本郡賜田十頃。儒者認為榮包養網比較。隋開皇元年,卒於家,年八十二。贈本官,加蒲、陝二州刺史。

  遜性柔謹,寡於交游。立品以忠信為本,不自矜尚。每在眾中,談吐未嘗為人之先。學者以此稱之。所著孝經、論語、毛詩、左氏年齡序論十餘篇。又著年齡序義,通賈、服說,發杜氏違,〔二九〕辭理並可不雅。

  史臣曰:宿世通六藝之士,莫不兼達政術,故云拾青紫如地芥。近代守一經之儒,多暗於時務,故有貧且賤之恥。雖通塞有命,而大略皆然。

  嘗論之曰:夫金之質也至剛,鑄之可以成器;水之性也荏弱,壅之可以壞山。況乎肖六合之貌,含五常之德,朱藍易染,薰蕕可變,固以隨鄒俗而好長纓,化齊風而貴紫服。若乃進趣矜尚,中庸之常情;高秩厚禮,上智之所欲。是以兩漢之朝,重經術而輕律令。〔三0〕其聰慧特達者,咸勵精於專門。以通賢之質,挾黼藻之美,年夜則必大公卿,小則不淪陷令。近代之政,先法則爾後經術。其緘默孤微者,亦埋頭於章句,以先王之道,飾宋微只好回道:「沒事,我就回來看看。」冬烘之姿,達則不外侍講訓冑,窮則終於弊衣簞食。由斯言之,非兩漢棟梁之所育,近代薪樗之所產哉,蓋好尚之道殊,遭受之時異也。

  史臣每聞故老,稱沈重所學,非止六經罷了。至於天官、律曆、陰陽、緯候,流略所載,釋老之典,靡不博綜,窮其包養幽賾。故能馳聲國內,為一代儒宗。雖宿世徐廣、何承天之儔,缺乏過也。

  校勘記

  〔一〕 字德厚 殿本考據云:「北史(卷八二沈重傳)云:『字子厚。』」

  〔二〕 素篆從風 冊府卷九八「從」作「移」。

  〔三〕 恭惟寶闕 冊府卷九八「闕」作「圖」。按「寶闕」在這裏用不貼切,且與上句「寅奉神器」尷尬刁難偶,「器」應對一平聲字,疑作「圖」是。

  〔四〕 昔申涪鮐背 張森楷云:「『申涪』字罕有,疑誤,俟考。」按申涪即魯申培公,見漢書卷八八儒林傳序。「涪」應作「培」。冊府卷九八正作「培」。

  〔五〕 二千餘人 冊府卷九八「二」作「三」。

  〔六〕 仍於露門館為皇太子講論 北史本傳「論」下有「語」字。

  〔七〕 遣小司門上士楊(注)〔汪〕送之 張森楷云:「北史『注』作『汪』。據楊汪問禮於沈重,見隋書本傳(卷五六)。此外別無楊注其人,蓋刻誤也。」按張說是,今據改。

  〔八〕 周禮義三十一卷 隋書卷三二經書包養價格ptt志一作「周官禮義疏四十卷」。

  〔九〕 儀禮義三十五卷 隋志不載。冊府卷六0六作「二十五卷」。

  〔一0〕禮記義三十卷 隋志作「禮記義疏四十卷」。

  〔逐一〕毛詩義二十八卷 隋志「義」下有「疏」字。

  〔一二〕禮記音二卷 冊府卷六0六作「一卷」。

  〔一三〕負書從師於三河 北史卷八二樊深傳「三河」作「河西」。

  〔一四〕夜中蒲伏尋母偶得相見 北史卷八二樊深傳作「夜中蒲伏尋覓母得見」,冊府卷七五五作「夜中蒲伏尋覓母遇得相見」。御覽卷八六0同冊府,但「遇」作「過」。按冊府、御覽採自周書,而有「覓」字與北史同,疑本有此字。「包養app遇」「過」「偶」皆可通。未知孰是。

  〔一五〕屬魏將韓軌長史張曜重其儒學 北史本傳「魏」上有「東」字。按韓軌是東魏將,北齊書卷一五、北史卷五四有傳。周書以西魏為魏,這裏疑脫「東」字。

  〔一六〕賜姓萬紐于氏 原作「萬紉于氏」。張森楷云:「『紉』看成『紐』,見唐瑾傳(卷三二)及通志氏族略。」按魏書卷逐一三官氏志:「勿忸于氏後改為于氏」,廣韻十虞引後魏書作「萬忸于氏」。姚氏北朝胡姓考于氏條據碑刻證魏書官氏志作「勿」,周書和他書作「萬」,都是「萬」之訛。本條「萬紉」二字皆誤,今逕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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